本文是一篇企业管理博士论文，本文将探索与利用的双元框架纳入分析，构建了绩效落差、网络拓宽、网络深化、资源整合能力、平衡式双元创新和组合式双元创新的研究模型，并提出了 14 条研究假设，旨在揭示绩效落差对平衡式和组合式双元创新的影响机理。
第 1 章 绪论
1.1 研究背景
1 1.1.1 实践背景
春秋时期军事家孙武在总结军事作战原则时，论述了上面这样一段话，其主要内容含义为：第一，知是战的前提基础，作战时既要知我军，也要知敌军，对敌人和自己的情况都有透彻的了解，作战才不会失败；第二，不清楚敌方状况，只知晓自己的情况，胜负参半；第三，对敌方战况和自己的实力均不了解，那每次战斗必败无疑。这句简短精悍的军事理论观点不仅深刻阐明了战争的方法论，在军事领域绽放着璀璨光辉，而且在商业竞争、合同谈判等经营管理领域的影响力也不可小觑（张庆垒，2015）。《毛泽东选集》（第 2 卷）指出，“孙子‘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规律，仍是科学的真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军事论断在现代企业管理实践中具有深刻的指导意义：企业在实施创新投入、新市场进入等战略行为时，必须要建立在知己知彼的条件下，既要全方位了解自身情况，如资源能力、社会资本、产业竞争程度等，也要尽可能获取有关竞争对手的信息，预测它是否有意愿、有需求、有能力响应我们的战略行为。于是，这就向我们抛出一个问题：如何识别评价自身和竞争对手的现状呢？一个重要的手段就是绩效反馈，即比较自身和竞争对手的绩效，从绩效反馈中分析和学习，进而做出战略决策。进一步地，在绩效顺差下，企业处于获益状态，可以坚持现行战略，但在绩效落差下，组织处于相对损失状态，企业开展何种类型的战略活动以及如何扭转竞争困局成为亟待解决的管理实践问题。
1.2 研究意义
基于企业行为理论、社会网络理论、资源编排理论和双元理论，本研究将绩效落差、网络拓宽、网络深化、资源整合能力以及平衡式和组合式双元创新整合在一个框架内，从资源获取和资源利用视角揭示绩效落差对平衡式和组合式双元创新的影响路径及边界条件，这有助于丰富创新研究，为面临绩效落差的企业提供实践指导。
1.2.1 理论意义
本研究的理论意义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从绩效落差视角剖析了平衡式和组合式双元创新形成的前因，深化了双元创新的研究深度。尽管国内外学者探究了企业在绩效落差下的创新行动（Joseph&Gaba，2015；Lucas等，2018；Ye 等，2020；贺小刚等，2017a；连燕玲等，2019），但从既有研究来看，大多学者将创新作为一个整体概念，忽略了创新的多样性（Yu 等，2019）。基于此，本研究将分离-集成视角下双元创新框架引入模型，并聚焦于行业期望视角，探究了绩效落差对企业平衡式双元创新和组合式双元创新的影响。这一研究从新的理论视角解读了企业双元创新的内在动机，有助于深入理解企业选择双元创新的深层次诱因，同时丰富了企业行为理论和双元理论相关研究。
第二，本研究分析了网络拓宽和网络深化在绩效落差与双元创新间发挥的双元中介作用，丰富了绩效落差与双元创新关系的作用机制研究。丰富社会网络并从中获取资源是企业实施创新活动的关键（Zhang 等，2019；董保宝等，2017），尤其是对面临绩效落差的企业而言（Ref&Shapira，2017），但国内外学者多关注绩效落差与创新之间的直接效应，鲜有学者从资源获取视角揭示绩效落差与双元创新关系间的作用机制。基于此，本研究以资源获取为切入点，分析了网络拓宽和网络深化在绩效落差与平衡式和组合式双元创新之间的双元并行中介作用，明确了绩效落差对平衡式和组合式双元创新的作用机制。这一研究不仅打开了绩效落差与双元创新之间的资源黑箱，凸显了网络战略的重要性，还有助于促进社会网络理论与企业行为理论的互惠互交，丰富和完善社会网络与绩效落差研究。
第 2 章 理论基础与文献综述
2.1 相关理论基础
2.1.1 双元理论
（一）双元的内涵
双元是指企业同时从事利用和探索活动（March，1991），有助于企业在利用现有资源和能力的同时，开发新的产品组合以满足未来市场需求，是企业在不确定的市场环境中实现竞争优势的重要驱动力之一（Gibson&Birkinshaw，2004）。具体来说，利用活动侧重于组织当下，是优化、改善、更新、效率、精炼等活动的集合体。探索活动涉及对组织现有活动的背离，它聚焦于组织未来，是搜索、风险、试验、变异、创新等活动的集合体（Auh&Menguc，2005；崔月慧等，2018）。利用与探索的双元框架得到诸多研究领域学者的关注，如创新（He&Wong，2004；Jansen 等，2006；Kollmann&Stockmann，2014）、组织设计（Mom 等，2018）、即兴（熊立等，2019；叶竹馨和买忆媛，2018）等。March 指出，虽然探索和利用存在本质区别，但企业的成功源于两者的共同作用。换言之，探索和利用的共存和平衡对于企业实现竞争优势至关重要。
关于双元的内涵界定，学术界主要存在以下两种观点：第一，能力观。这类学者认为双元是一种动态能力（O’Reilly&Tushman，2008；Zhang 等，2016），有助于企业在探索式和利用式活动之间进行有效的转换，同时促使两者实现平衡。第二，行为观。这类学者认为双元是企业的一种行为活动（Jansen 等，2006），通过实施探索式和利用式活动，企业既能够利用改进现有的组织结果、技术和产品，确保组织实现稳定的发展，也可以探索新的可能性，以适应未来环境的变化。综合两种观点，可以看出，双元研究具有以下特征：第一，任务清晰，它致力于集成探索与利用，以及在组织内部塑造双元生态环境；第二，意图明确，它旨在提高企业的环境适应能力，进而更好地生存和发展，创造竞争优势。但是，无论是能力观下的双元，还是行为观下的双元，都只聚焦于双元的某一方面，未能全面地整合双元的能力与行为机能（Wang 等，2019）。因此，在结合能力观和行为观基础上，本研究提出双元的整合观，即双元是通过促进组织系统思考环境、组织和管理的匹配和平衡，提高组织探索和利用能力，推动组织有效融合探索和利用活动，最终通过颠覆式变革和渐进式发展助力组织持续成长。
2.2 相关文献回顾
2.2.1 双元创新相关研究
（一）双元创新现有文献分析
1.文献产出趋势分析
通过分析文献产出数量及趋势，有助于学者粗略判断双元创新的研究热门程度，了解双元创新的研究发展势头。图 2.4 呈现了 Web of Science 核心数据库中在 1991-2019 年间基于双元创新研究主题的文献数量。本文认为，双元创新文献产出数量逐年递增，且呈强劲的增长趋势，其发展趋势可以划分为三个阶段：第一，1991-2000 年，萌芽期。在这一阶段，双元创新研究萌芽起步，尽管相关研究寥寥无几，但它们提出了有关双元创新研究的基础知识和初步设想，成为后续双元创新研究发展的奠基石。第二，2001-2010 年，发展期。在这一阶段，双元创新研究逐渐兴起，学者的研究关注热度不断提升，进而双元创新研究的论文产出数量也持续增加，并保持上升趋势，同期陆续出现多篇双元创新经典之作。第三，2011-2019年，爆发期。在这一阶段，众多学者将双元创新定为自己的研究关注点，或者将双元创新融入自身研究领域内，由此，双元创新相关的文献产出数量快速增长，呈“燎原”之势。
通过分析国家或地区的合作网络，有利于双元创新学者了解这一领域的核心研究国家和研究情境。图 2.5 呈现了基于国家或地区的双元创新研究合作网络分析图。在文献产出数量方面，排列前五的国家/地区分别是美国（375 篇）、英国（226 篇）、中国（154 篇）、意大利（105 篇）和德国（99 篇）。值得指出的是，虽然我国的双元创新研究已经取得相当丰富的成果，但无论是在产出数量方面，还是国际影响力和研究进展速度方面，我国与美国、英国等把控双元创新前沿研究的国家之间还存在一定差距。因此，未来我国双元创新研究学者可以积极寻求和加强与美英等国家科研团队的对话和合作，把握双元创新研究的新动向，以期进一步提高我国双元创新研究在国际上的活跃度和学术影响力。
第 3 章 研究模型与假设推演 .................................... 53
3.1 变量内涵界定与维度划分 ............................ 53
3.1.1 绩效落差 ................................... 53
3.1.2 网络战略 .......................... 54
第 4 章 研究设计 ..................... 77
4.1 研究设计路径选择 ...................... 77
4.2 面板数据来源 .......................... 78
第 5 章 实证研究 ............................ 97
5.1 研究一：基于客观面板数据的主效应检验 ......................... 97
5.1.1 描述性统计和相关性分析 ................................. 97
5.1.2 基本模型回归分析 ............................. 98
第 6 章 结果讨论与启示
6.1 结果讨论
基于中国转型经济背景，借鉴企业行为理论、社会网络理论、资源编排理论和双元理论，本研究构建了绩效落差、网络拓宽、网络深化、资源整合能力以及平衡式和组合式双元创新变量之间的理论模型，并从以下五个方面展开研究，提出相应的研究假设：第一，绩效落差对平衡式和组合式双元创新的影响；第二，网络拓宽在绩效落差与平衡式和组合式双元创新之间的中介作用机制；第三，网络深化在绩效落差与平衡式和组合式双元创新之间的中介作用机制；第四，资源整合能力对网络拓宽中介效用的调节作用机理；第五，资源整合能力对网络深化中介效用的调节作用机理。为了检验研究假设，本文采用两个研究，即基于客观面板数据的研究一和基于主客观匹配数据的研究二，进行了实证分析和稳健性检验，实证检验结果支持本文提出的大部分假设（13/14）。接下来，本研究将就研究结果进行分析和讨论。
6.1.1 绩效落差与双元创新关系的讨论
企业行为理论指出，当组织绩效未达到期望目标时，企业倾向于实施风险性战略行动以快速提升绩效，当组织绩效超过期望时，企业倾向于坚守当前战略（Cyert&March，1963）。据此，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探究绩效落差对企业创新战略的影响（Chen，2008；Greve，1998；Kim 等，2015；贺小刚等，2017b；王菁等，2014），但这些研究聚焦于单一维度的创新，忽略了创新活动的多样性及异质性。基于 March 提出的探索和利用双元框架，本研究将创新分为探索式创新和利用式创新两个维度，并进一步考虑了探索式创新和利用式创新的平衡和组合问题。
第 7 章 研究结论与展望
7.1 研究结论
近年来，学者们逐渐打破了从组织行动到绩效的研究范式，开始从组织绩效的反馈驱动视角出发，探究绩效落差与创新之间的关系（Kim 等，2015；Lucas 等，2018；贺小刚等，2020；连燕玲等，2019），但这些研究倾向于将创新作为一个无差别的单一概念进行处理，忽视了创新的多样性。基于企业行为理论、社会网络理论、资源编排理论和双元理论，本文将探索与利用的双元框架纳入分析，构建了绩效落差、网络拓宽、网络深化、资源整合能力、平衡式双元创新和组合式双元创新的研究模型，并提出了 14 条研究假设，旨在揭示绩效落差对平衡式和组合式双元创新的影响机理。
进一步地，本文选择两个研究设计来收集数据和检验假设。在研究一中，基于国泰安数据库和 Wind 数据库，本文使用 2007 年到 2018 年主板上市企业的客观面板数据来检验绩效落差与平衡式和组合式双元创新的关系。结果表明，绩效落差与平衡式双元创新关系不显著，绩效落差与组合式双元创新之间存在显著正相关关系。在经过工具变量法、替换自变量测量方法、分组检验（规模、年龄、产权性质）等稳健性检验后，结果未发生显著变化。在研究二中，本文使用主客观匹配数据来检验网络拓宽、网络深化的中介效应以及资源整合能力的调节作用。客观数据选取 2018 年处于绩效落差的 801 家主板上市企业，而后，我们与权威管理咨询公司合作，按照问卷调研的原则和流程，向上述 801 家企业发放经预调研修正后的问卷。最终，本研究获得 362 份有效的主客观匹配数据。在实证分析中，本研究首先对主观调研数据进行了共同方法分析、信度和效度检验，在确保问卷数据质量基础上，对完整的主客观匹配数据进行了描述性统计分析和相关性分析。之后，利用 Hayes 开发的 Bootstrapping程序进行假设检验。结果表明，除绩效落差与平衡式双元创新关系未获得支持外，其他 13条假设均通过检验。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