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一篇物流论文，本研究基于协同理论和比较优势理论开发出符合协同本质的协同动因体系。将该体系运用于先进制造业供应链协同动因及影响因素的实现与作用机理分析，并利用我国94家制造企业数据与哈肯模型识别影响因素。
1 绪论
1.1 研究背景与问题
1.1.1 研究背景
(1)先进制造业宏观环境分析
制造业能够反映一个国家的整体生产力水平，被视为区分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重要标准。其中，先进制造业是国民经济的基础，其发展水平是国家综合国力和核心竞争力的重要体现，是国与国较量的底气。先进制造业对国家的发展至关重要。面对工业发展带来的挑战，全球范围内的制造强国或一些发达国家一致调整国家战略和政策以推动先进制造业和科学技术发展（Trencher & Wesseling, 2022），如表1.1所示。
政府的战略举措推动了先进制造业的发展。根据该产业的特点，推动其发展需要注重以下五个方面的内容：培育企业的核心竞争力、推动产业基础再造、加强科技创新能力、发展制造业集群、改造传统产业和培育新兴产业。因此技术水平的进步尤为重要。目前，中国正加大力度发展高新技术和基础研究。2021年，共投入研发经费27956.3亿元，比上年增加3563.2亿元，增长14.6%，增速比上年加快4.4个百分点①。科技发展取得了一定程度的进步，创新能力得到增强，但一些技术仍然受制于发达国家。科技在创新能力、资源配置、体制政策等方面仍存在一些短板。主要表现在：一是在基础研究领域的技术和能力较为薄弱。企业对其不够重视，供应链企业缺乏合作交流，对创新资源的聚集和利用能力不够，导致中国在相关底层基础技术和能力方面欠缺，在高端工业软件、半导体加工设备、材料、芯片等高端核心技术领域离发达国家仍有差距（Li et al., 2021）。二是中国的科技创新人才发展体制有待完善。中国对高端的科技创新人才仍然有很大需求，先进制造技术等方面的顶尖人才供给不够。三是科技创新环境需要进一步改善。技术创新政策未完全与经济政策、产业发展相协调和融合。面对自身短板和发达国家对中国在科技、人才、资源等方面的限制，中国先进制造业需要借助科技创新，实现自身高质量发展。
1.2 研究目的与意义
1.2.1 研究目的
通过确定中国先进制造业供应链协同的主次影响因素、影响机制及其最优影响状态，为系统协同方面的研究、供应链协同发展提出相关借鉴。一方面，在梳理文献的基础上，分析协同理论和比较优势理论，找准二者之间的共性，确定协同的影响因素体系，丰富系统协同发展的根源性研究。另一方面，通过理论分析和实证检验，确定供应链协同的主次影响因素、影响机制和影响效果，明确高水平协同的范围，更有针对性地为供应链协同提出具体举措、满足先进制造业壮大的需求。
1.2.2 研究意义
(1)理论意义
首先，建立了社会经济领域系统协同的“竞争优势-利益诉求-合作关系”三元动因体系，丰富了比较优势理论和协同理论。本研究发现了二者的相似之处并据此开发了适合于社会经济系统的协同动因体系，弥补了以往研究对两大理论关联性的忽略，在二者之间建立了联系。
其次，协同动因体系满足协同理论中序参量的影响逻辑，拓展了协同影响因素领域的研究。部分学者对协同重要影响因素的研究结果并未考虑序参量“幕后”支配系统的逻辑条件。而本研究根据协同本质建立的协同影响因素体系能够满足这一点要求。
最后，在实证分析中用双向视角比较分析了利益和优势二者之间的影响，揭示了企业利益诉求对企业竞争优势的积极影响小于企业竞争优势对企业利益诉求的积极影响，丰富了大部分学者对利益/绩效和优势之间的单向影响分析，拓展了理论分析视角。
2 文献综述与理论基础
2.1 文献综述
2.1.1 供应链协同的影响因素研究
供应链的结构决定了供应链协同的影响因素较为庞杂。主要从以下三方面进行文献梳理与分析：
(1)从企业内部视角看待供应链协同的影响因素
由于在动态连接的供应链网络中，所有利益相关者都是相互连接和依赖的（Wieland, 2021），所以目前一些研究人员意识到利润保障的协调能够长期有效地维持供应链成员之间稳定的双赢态势，并认为供应链协同需要立足于供应链成员的利润目标的满足。Huang等（2022）认为，供应链成员的利润是供应链协同机制设置的重要关注点，如在基于区块链的协同减排信息共享机制中，供应链节点企业会借助分担一定比例的投资成本来保证各方收益均衡和供应链收益最优，不仅免去信息租金，还可以获得额外的一笔由信息共享所带来的收益（李剑等, 2021）。这在合作契约领域的研究中体现得更为明显。如Choi等（2022）提出，通过选择常用合同尽可能达到具有预期利润目标的零售商的合作预期，从而优化供应链合作机制；刁心薇等（2021）发现供应链上的企业可以通过改进收益共享契约实现自身利润和供应链整体收益的最优，只要契约中被议价能力和供应链地位所影响的收益共享金额在一定范围内，供应链便可协同。另外，许多文献已将提高产品价值、满足订单需求等能带来利润的手段视为供应链协同的初衷。Chauhan等（2021）提出，为了达到最大化商品/材料的价值这一共同目标，供应链企业以互惠互利的形式进行知识交流和协作，实现资源在组织间的流动和利用。Nayeri等（2022）发现在新冠疫情期间，为了满足对众多客户迫切的订单需求，医疗设备制造供应链的企业充分利用协同理念进行供应链治理。张巧可和陈洪转（2021）认为合作伙伴的激励是促进供应链协同加强、产品质量改进的内在动力，最终能保证供应链中的各企业获得更高水平的利润并保证供应链整体利润最大化。因此有些学者认为利益是供应链协同的意义所在和供应链协同优化的关键。
2.2 基本理论
2.2.1 协同理论
一个系统和外部环境实现能量和物质交换的过程中，会存在失衡风险（毛太田等, 2020）。德国学者哈肯1971年提出协同的概念并且在1976年系统阐述协同理论的内容。协同理论主要研究面对失衡风险，复杂开放系统如何通过系统内部的协调或对抗作用自发地在时间、空间和结构上形成有序结构。哈肯指出，复杂系统在平衡状态和不平衡状态演变的过程中，会受到大量内部自生变量的影响。系统内各要素会对系统产生差异性的影响。来源于系统外部的控制参量一旦把系统推过线性失稳点时，系统中各要素对系统产生的差异影响会被放大。此时系统便能区分出影响系统的快变量和慢变量。慢变量能奴役快变量，其微变便能产生“蝴蝶效应”，即引发其他变量的剧变，这称为“支配原理”。慢变量通过支配原理保证系统向新的有序结构演化并且产生相的改变，因此具备有序影响能力的慢变量被称为系统的序参量（Du & Yang, 2020），可被视为协同的主要影响因素。相对而言，影响能力有限的快变量便是次要影响因素。在平衡状态下，系统内部各部分处于无序、互不关联的运动中，系统中只有快变量，没有慢变量。只有当系统处于从平衡到不平衡、无序到有序转变的临界状态，即当慢变量所代表的物质的聚集状态达到阈值，系统内部各部分的竞争会产生协同现象，引发序参量产生。作为协同效应，自组织现象揭示了系统在各子系统的协同作用下，自发地将所积累的量变发挥质变的效果。此时系统相变，即当某物质达到阈值状态时物相从混沌变稳定、无序变为有序的短暂过程。因此，系统产生协同效应便能实现相变。在物质系统中具有一致的物理、化学性质，明显区别于其他部分的均匀部分称为相。
3 先进制造业供应链协同影响因素的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 18
3.1 理论分析 ................................. 18
3.1.1 理论的联系与发展 ......................... 18
3.1.2 动因体系的运用与剖析 ...................... 19
4 哈肯模型与变量度量 .............................. 29
4.1 哈肯模型 ................................... 29
4.1.1 绝热近似原理 ................................. 29
4.1.2 序参量演化方程 ........................ 30
5 先进制造业供应链协同主次影响因素的实证分析 .......................... 3
5.1 数据收集与处理 ......................... 35
5.1.1 数据收集 .......................... 35
5.1.2 数据处理 ................................ 36
5 先进制造业供应链协同主次影响因素的实证分析
5.1 数据收集与处理
5.1.1 数据收集
本文以先进制造业供应链为研究对象。本研究思考的是中国先进制造业供应链系统何时发生相变，探究在这一过程中哪些因素如何影响供应链协同。哈肯模型需要精确的测量结果。问卷调查法和结构化访谈法容易出现漏答、答错的问题，也可能因为答题人对现状的主观认知错误而造成错误反馈。最重要的是这些方法无法提供准确、详细的行业相关数据，更多是人为的评价数据。相比之下，企业财务数据是企业披露的真实数据，合理反映的经营业绩，能够准确无误地反映行业的发展。另外，根据协同理论和哈肯模型，影响系统演化的是系统内部的因素。在分析供应链系统内部因素时，企业层面是分析单位。因此本研究采取判断抽样的方式，选择先进制造业所包括的具体行业的企业财报数据开展研究。由于目前先进制造业的涵盖范围并未明确界定，汽车制造业，医药制造业，计算机、通信和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仪器仪表制造业等多为学者选择代表先进制造业的子行业。仿照李远慧和徐一鸣（2021）的做法，将《中国制造2025》中列出的十大重点领域所涉及的行业视为先进制造业代表性行业。根据《国民经济行业分类》（（GB/T 4754-2017）2019年修改版）中制造业分类的相关信息，十大重点领域所涉及的行业分别是“计算机、通信和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仪器仪表制造业”、“通用设备制造业”、“铁路船舶、航空航天和其他运输设备制造业”、“汽车制造业”、“电器机械及器材制造业”、“专用设备制造业”、“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制造业”、“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医药制造业”。
6 研究结论与对策建议
6.1 研究结论
本文将利用协同理论和比较优势理论开发出的三元协同动因体系运用于先进制造业供应链系统，利用哈肯模型求出先进制造业供应链系统协同水平升级的影响因素，得出若干结论。
首先，在2016-2021年，中国先进制造业供应链系统发生相变，根本影响因素（序参量）是企业竞争优势，次要影响因素是企业利益诉求。这符合文献梳理时提及的利益、竞争优势与制造业供应链协同的关系。但研究结果强化了二者影响能力的区分。有可能看到，相对利润目标，先进制造业供应链成员在未来几年里将日益重视企业竞争优势。他们不仅会加强技术创新等相关活动，也将不断改善生产管理实践，重视资源竞争力，以构筑强有力的竞争优势并实现整个供应链协同水平的升级。
其次，企业竞争优势与企业利益诉求之间存在良性互动。二者与供应链系统协同也分别存在良性互动。这揭示了企业竞争优势和供应链协同存在的必要性与相关性。面对全球经济下行压力不断加大对竞争能力和经营绩效的负面影响，中国先进制造业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将很可能致力于供应链的协同治理，以此维持甚至改善全球市场份额、供应链弹性等和获取更大利润。并且他们可能以改善的能力和利润进一步强化协同治理。
最后，当供应链节点企业基于差别优势进行合作（即序参量趋于0.95），供应链系统处于协同竞争均衡状态的高级有序阶段。研究表明供应链的强强联合是供应链升级的最高阶段。据此不难猜测，当中国先进制造供应链在越多个合作环节存在差别优势，供应链的竞争优势便越佳。在这种情况下，越能产生更大的供应链协同竞争效应。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