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国古代类书的定义与分类
如同前面所提到的情况,类书可以定义为辑录某一门类或多个门类的资料,依照内容或字韵分类编排,以提供检寻或征引为目的的工具书。按照门类进行区分的类书有兼收各类的和专收国内论文发表一类的,兼收各类的如《艺文类聚》、《太平御览》、《玉海》等,专收一类的如《小名录》、《职官分记》等。以字韵区分的类书有齐句尾字的《韵海镜源》、《佩文韵府》等,齐句首字的《骈字类编》等。
历代编纂的类书有六百多种,大多已散佚,存世者约有二百种左右。我国古代类书时间早者首推三国魏时的《皇览》。魏晋南北朝时期也有很多类书,如北齐的《修文殿御览》、齐梁间的《古今同姓名录》、梁朝的《华林遍略》等。唐代官修类书有欧阳洵等撰《艺文类聚》、许敬宗等撰《文馆词林》,徐坚等撰《初学记》。私撰有虞世南的《北堂书抄》和白居易的《白氏六帖事类集》。宋代产生了许多大型类书。较著名的有李昉等人编修的《太平御览》、王钦若和杨亿等辑《册府元龟》、章如愚的《山堂考索》、王应麟的《玉海》等。明清官私类书数量众多,如解缙等编纂的《永乐大典》、陈梦雷和蒋廷锡等编著的《古今图书集成》等。
中国古代文献的分类一般经、史、子、集四部。类书如何与四部分类关系对接,这是许多学者争论的关键。唐李延寿、魏征《隋书 国内论文代发经籍志》将类书归子部杂家类;宋郑樵《通志》将书籍分为十二类,类书为一类;明胡应麟把类书排除在“四部”之外,和佛经、道经、伪古书等别为一类;后晋《旧唐书 经籍志》把类书另标“类事&rd代写代发表论文quo;一类;明林世勤以《五经通义》、《九经补韵》为经部类书,以《通典》、《会要》等为史部类书,以《白孔六贴》、《初学记》、《艺文类聚》等为子部类书,以《文苑英华》、《唐文粹》、《宋文鉴》等为集部类书。
类书按内容和编排方式,可以区分为义、音、形三类。义类书按照材料的意义门类进行分编,如天文、地理、人事类。每类中又分小类,如天文门分有日、月、星、时、节、日等;时又分春、夏、秋、冬等。古代类书多属此类。其以取材范围分,有综合性和专科性两种。音类书是从古书中摘取二至四字短语,按末字韵编入某韵,主要供编纂字词典找出处用,如元代《韵府群玉》、清代《佩文韵府》。形类书是字形编类,其作用与音形类书略同。将两字组成的词语按上一字归入同一字类中,举出包含这个词语的诗文篇目,如清代《骈字类编》。
按照类别区分,综合性类书较为有名的有《北堂书钞》、《艺文类聚》、《初学记》、《白孔六帖》、《太平御览》、《山常考索》、《玉海》、《永乐大典》、《渊鉴类函》、《古今图书集成》、《皇览》、《修文殿御览》、《锦绣万花谷国内发表论文费用》、《古今事文类聚》、《记纂渊海》、《事林广记》、《古今合璧事类备要》、《天中记》、《山堂肆考》、《唐类函》、《潜确居类书》。专门性类书主要有《册府元龟》、《三才图会》、《图书编》、《格致镜原》、《佩文韵府》、《子史精华》、《事类赋》、《事物纪原》、《岁时广记》、《小学绀珠》、《群书类编故事》、《群书通要》、《月令广记》、《万姓统谱》、《喻林》、《经济类编》、《骈字类编》、《分类字锦》、《称谓录》、《古事比》、《读书纪数略》、《事物纪原补》、《事物原会》、《月令粹编》、《事类赋统编》、《壹是纪始》等。
二、中国古代类书文体分析
中国古代类书在相当一段时期是中国学者必须依赖的重要治学工具书。中国的古典文献可以概括为浩如烟海,,类书把相关的知识整理在一起,既标明了出处,还提供了关联信息,颇有现在网络信息的数据库的特点。同样,这些整理在一起的文献资料既有时代的差异,也有观念的差异,甚至存在对立的观点,但是同一门类的特点使其并列出现在一起。就类书的文体进行分析,可以用驳杂的特点进行概括。
类书与经史子集各种著作的关系都极为密切,工具性和百科性的特征十分明显,但是却并不能简单的认为是“杂抄”。类书搜集汇编同类资料,征引原著文献,提纲挈领便于检索,分门别类便于传播。 但是,不可否认,类书的文体明显存在不统一的情况。类书在选择原始文献方面,要么注重的是文本中所涉及的相关事物,要么依据的是音韵和字形,所以文体的统一与否并不能影响选择文献的标准。
具有驳杂特点的类书并没有影响类书的作用,诸多不同的行文口气和著作体例,反而影响了类书的存在形式,使得阅读者可以在一定的前提下予以区别,把握原文的特点。另一方面,在原文遗失的情况下可以提供部分材料,并且可以使辑录者根据文体的特点分辨各原始文献的资料。
类书的编撰某些情况下会提供原文献的名称,有时却不能完全标注原出处。这样使得阅读者往往会混淆原文与现在混合体的关系。类书文体的不统一实时提醒了阅读者,把握原文献的特点,分别并列在一起的不同出处的文献,更好的了解该处重点介绍的对象。
三、杂文体是中国古代类书的文体特点
文体的不统一与内在话题的一致性造成了类书不同于其他文献的主要特点。如果对于类书的文体进行概括的话,可以称其为杂文体。此处的杂文体并不同于狭义的文学范畴的杂文,而是对于行文体例的一种概括。
杂文体的文体特点一方面是由于原始文献本身的特点仍然被保留在类书中,另一方面则是由于类书对于原文献只是进行选择性的汇编,并未改变原来文献。如《事林广记》中关于丧礼有一段可以作为例子来分析,原文为“丧礼居丧杂仪檀弓曰始死充充如有穷既殡瞿瞿如有求而弗得既葬皇皇如有望而弗至练而慨然祥而廊然颜丁善居丧始死皇皇如有求而弗得及殡望望焉如有从而弗及既葬慨然如不及其反而息杂记孔子曰少连大连善居丧三日不怠三月不解期悲哀三年忧丧服四制曰仁者可以观其爱焉知者可以观其理焉强者可以观其志焉礼以治之义以正之孝子悌弟贞妇皆可得而察焉曲礼曰居丧未葬读丧礼既葬读祭礼丧后常读乐章檀弓曰大功废业或曰大功诵可也杂记三年之丧言而不语对而不问丧大记父母之丧非丧事不言既葬与人立君言王事不言国事大夫士言公事不言家事檀弓高子皋执亲之丧未尝见齿杂记疏襄之丧既葬人请见之则见不请见人小功请见人可也又凡丧小功以上非虞祔练祥无沐浴曲礼头有创则沐身有疡则浴丧服四制百官备百物具不言而事行者扶而起言而后事行者杖而起身自执事而后行者面垢而巳凡此皆古礼今之贤孝君子必有能尽之者自余相时量力而行之可也” 这一大段虽然都是说丧礼,但是明显不是整体的论述,而是分别来自不同的出处。
点校后的文字为“丧礼,居丧杂仪:《檀弓》曰‘始死充充如有穷,既殡瞿瞿如有求而弗得,既葬皇皇如有望而弗至,练而慨然,祥而廊然。颜丁善居丧,始死皇皇如有求而弗得,及殡望望焉如有从而弗及,既葬慨然,如不及其反而息。’《杂记》孔子曰‘少连、大连善居丧,三日不怠,三月不解,期悲哀,三年忧。’《丧服四制》曰‘仁者可以观其爱焉,知者可以观其理焉,强者可以观其志焉。礼以治之,义以正之,孝子、悌弟、贞妇皆可得而察焉。’《曲礼》曰‘居丧未葬读丧礼,既葬读祭礼,丧后常读乐章。’《檀弓》曰‘大功废业,或曰大功诵可也。’《杂记》‘三年之丧,言而不语,对而不问。’《丧大记》‘父母之丧,非丧事不言。既葬,与人立,君言王事不言国事,大夫士言公事不言家事。’《檀弓》‘高子皋执亲之丧未尝见齿。’《杂记》‘疏襄之丧,既葬,人请见之则见,不请见人。小功请见人可也。又凡丧小功以上,非虞、祔、练、祥无沐浴。’《曲礼》‘头有创则沐,身有疡则浴。’《丧服四制》‘百官备,百物具,不言而事行者,扶而起;言而后事行者,杖而起;身自执事而后行者,面垢而巳。凡此皆古礼。今之贤孝君子,必有能尽之者。自余相时量力而行之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