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意象与意境的差异

发布时间:2012-10-16 10:13:10 论文编辑:xiyan

一、意象可以独立于意境之外,不构成意境,表述独特的审美理想


意象既然与意境一样,同是文学的高级形态之一,那它完全可以独立于意境之外,不依赖意境而存在,成为独特的审美对象。特别是它的高级形态—&国内论文发表mdash;高级审美意象,即以表达哲理为目的,以象征或荒诞性为基本特征,达到人类审美理想境界的表意之象,更是具有特立独行的风姿。由于高级审美意象的本质特征是哲理性,因此就决定了高级意象的表现特征为象征性与荒诞性。即其表达的审美理想具有独自的特征。这一点在叙事性文学作品里表现得尤为突出。比如我国古代神话精卫填海,寓言庄周梦蝶等意象表达的就是我们祖先对社会的一种思考。这类意象常见于叙事作品,以叙事诗、小说和戏剧的形式,通过有情节的整体形象系统来实现某种观念的表达。这在西方一般称为意象艺术。在我国古典小说中这类意象比较多。如清代小说家蒲松龄著名的笔记小说,《促织》中有这样一个十分凄惨的情节:主人公成名的儿子不小心弄死促织后因恐惧而自杀化为蟋蟀的故事,离奇而又荒诞。这个情节却蕴含着深刻的社会内涵:人本是万物之灵,蟋蟀本来是捕捉来给人当小玩意的,现在却似乎发生了莫名其妙的变化,倒转过来——人成了一头无可奈何的可怜虫,而蟋蟀倒像在玩弄人的命运。蟋蟀成了主宰成国内论文代发名一家的生和死,凶和吉,祸和福的凶神恶煞!揭示了人与物之间的不正常的异化关系,揭示了封建统治者的荒淫无道,寄托了作者对受尽欺凌和迫害的下层群众的深切同情,有着强烈的悲剧性。这个意象蕴含了作者深刻的思想。这种表象之象往往带有情节离奇的荒诞色彩。以上高级审美意象无一不表达了作者对人生社会的深沉思代写代发表论文索与看法,充分表达了作者的审美理想,这些审美意象与以“景”为主的一般意象有着本质区别。即这些高级意象一般不会构成意境,它表达的不是一种情韵,而是一种理性,一种观念。


二、高级审美意象重哲理的表达,意境重情韵的发挥


高级意象最本质特色就是哲理的表达。表达哲理的意象正是一切文学家所追求的最能体现作者审美理想的高级形象。意境是情景结合的产物,它重的是“象外之象”“韵外之旨”,是一种由景而引发开拓出来的一种想象空间,是一种由实而虚的空灵感,是一种难以言传的情韵之美。宋人梅尧臣说“必能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然后为至矣”。但要注意分辨的是意境虚实相生的结构特征,也能引发人的哲学思考,但这种思考是读者参与鉴赏的一种想象与感悟,而非作家自觉的对社会对人生的严肃思考。意境的哲理是一种意味,是一种“理趣”,南宋叶绍翁的《游园不值》:应怜屐齿印苍台,小扣柴扉久不开,******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一枝红杏的盎然国内发表论文费用生机,引出了诗人满园******的联想,给人的一种生机勃勃的愉悦感,这是诗人开拓出来的第一层审美想象空间,接着由于红杏的探头墙外,紧闭的园门与联想中的满园******,又构成新的矛盾关系。从而把人引入哲理的思考,得出美好的东西总是关不住的绪论。但这种哲学思考只是从“一枝红杏出墙来”的实景描写中诱发出来的一种想象,是“象外之象”,是“韵外之旨”,与作者的本意也许相符,也许不相符。意境诱发的哲学思考永远只是一种想象空间。所以在意象与意境的比较研究中,我们发现高级意象重哲理的表述,而意境重的是情韵的发挥。


三、高级意象是一种由具象到抽象的过程,意境重形象的感悟与联想


如果意象创造时的思维是从抽象到具象的,那么意象鉴赏时的思维是由具象到抽象,即“审美求解”。由于作者创立意象的过程是为思想找到“对应之物”,那么作为欣赏者就必须要从“对应之物”开始逆向寻找作者的“思想”。由于审美意象的不合常理,就会使读者产生疑惑,从而激发探索的欲望,去寻找谜底。如蒲松龄的《促织》中,主人公成名因捉不到蟋蟀,在受尽官府责打,几欲寻死,陷入绝境的情况下,作者出乎意料给我们安排了一个“驼背巫”的小故事。使成名一下子抓到了一只“巨身修尾”的上好蟋蟀。驼背巫是如此神奇,使我们觉得不可思议,这就大大激发了我们的好奇心,作者为什么要安排这样一个怪异的意象呢?通观全文,我们就会发现作者的寓意十分深刻:在无道与苛政下,百姓苦海无边,除非神仙济世,否则不能离开苦海。至此谜底揭开,作者的用心是如此之深、之妙。通过这一意象使我们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审美愉悦。这便是审美意象鉴赏时的求解式思维。是一种由具象到抽象的思维过程。而在意境的创造与鉴赏中,我们所倚重的是对形象的感悟与联想。意境创造采用的是情景交融的方式,王国维说:“文学中有二元质焉:曰景,曰情。”为情景交融是意境创造的方式,这就决定了意境的创造的核心是一个“情”字而非一个“理”字。而“情”的本质只是一种感觉和体验,它有时甚至是不可言传的。所以当作家具有某种情感体验冲动时,它就必须会将自己的情感移情于景,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是景触发了他的情,情景交融起来。如王昌龄《芙蓉楼送辛渐》: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前两句叙事兼写景,凉寒的秋雨夜里潜入吴地,天亮时我送别朋友,顿生孤独之感:“楚山孤”,是内在的心情孤物化在外的意境。后两句一反通常送别诗先写景后抒情的惯例,别具一格地自誓情操:你到了东都以后请告诉关心我的洛阳朋友,我虽然身处逆境,但决不改变节操,我的心永远像玉壶冰一样的纯净、晶莹、一尘不染。这既是诗人向世人自明心志,又是与朋友和亲人们的共勉之词。如果作者没有对景物的深刻的体察与感悟,是不可能创造这样一个美好意境的。对文学的鉴赏更是如此,真正的文学欣赏,绝非肤浅的导绎出作品的主题思想,而是要深深地为作品空灵而美妙的总体意境氛围感动与陶冶,甚至更进而为对作者匠心的参化与了悟――在一片恬然空明中,作者与读者的心灵在生命生生不息的律动中对话,在一片灵境中达到心灵间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