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1.“新北京 新奥运”
2.“同一个世界 同一个梦想”
3.“城市,让生活更美好”
4.“上海人××而不××”
5.苏格拉底论智慧的一句话
附注
参考文献
所谓“走在……翻译的边上”,指虽然引起我们兴趣的首先是有关口号和名言的翻译,但本文重点不谈翻译。这样做的原因有二:一是探讨或评论相关口号及名言翻译的文字已有不少,再跟进难免拾人牙慧;二是本文所涉口号的英、汉文本并非互为译文,从翻译角度予以探讨显然不得要领。所谓“走在……边上”,则多少含有一点“旁观者清”的臭美,言下之意,是说我们兴许还能提供一点别的信息或不同于他人的见解。比如,对于有关名言,我们虽也论及其翻译,更多的却是试探其源或对相关表达作相互参证。
1.“新北京 新奥运”
据中央电视台2005年6月28日晚“北京2008”节目的报道,“新北京,新奥运”和“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这两个口号其实是中英版本“各行其道”,而且是先有英文后再定下中文的。由于我等局外人士对此多不知情,立言著文时每每从汉英翻译的角度切入,显然有些“背道而驰”。
“New Beijing Great Olympics”与“新北京 新奥运”,英、汉两种版本之间仅有一字之差。对于这一细微之别,有人进行过如下解读:
2000年申奥之前,奥申委征集了上千条口号。其中有一个重要的口号“新北京,新奥运”,如果是直译,那就是“new(新)+奥运”。这样一来就有问题了。因为中文这里的“新”字,是指以新的方法、新的姿态去承办奥运会,可这样容易给奥委会造成误解,以为我们要抛弃奥运会已秉承了千年的文化传统,最后就译成了“new+北京,great(伟大的)+奥运”。由此可以看到,翻译作为二次创作的重要性(沈苏儒2009:412)。
从前文所知,本例口号是先有英文后才有中文版本,鉴此,从汉英翻译的视角切入自然偏颇,不过,撇开这一点不谈,他人的有关解释倒也合乎情理。比较而言,另外一些学人的分析却似乎有些渐行渐远。他们认为:“译文中一字之差体现了该交际过程中的语域流变(王东风2009:12)。”细言之,即是:
中文版本重复一个“新”字,突出这一交际事件对于北京和所有的中国人来说是前所未有的,同时也反映了中国人民热切希望以焕然一新的北京来主办一届新的奥运会。……中文口号的受众是中国人,而英文口号的受众则是外国人。对于外国人来说,相对以往的奥运会每届奥运会都是“新”的,而且多多少少会有些新意,因此New Olympics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更谈不上有什么震撼力;而Great Olympics却表现出了中国人要办一届隆重而盛大的奥运会的承诺,因而也更加有震撼力,更加可取(同上:11-12)。
我们认为,上述意见似乎太过“二元对立”,对中西民族之间的思维差异有扩大之嫌。试想想,为什么“New Olympics”对于老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而“新奥运”对于中国人来说便是“前所未有的”和“焕然一新的”?在我们看来,中外人士对于什么才是“新”也许有着不尽一致的标准,但二者之间断不可能截然相反,更不可能有霄壤之别,否则,彼此该是没有“对话”的基础了。有关的分析也经不起推敲,如果说对于外国人来讲,相对以往每届奥运会都是“新”的,“New Olympics”因而没了任何意义。如此推测,“新北京”的提法对于中国人来说当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我们也知道今日之北京相对以往无疑也是“新”的。要判断不同语种的口号是否上乘,有时候恐怕不能从彼此之间的“横向比较”来寻找答案,更不能先预设一个貌似合理的观点然后再想方设法予以论证,稳妥的办法当是让它们接受相应语种受众的实际检验,受众数量越大代表面越广,所得意见便可能越客观。
说到中西差异,有一点值得一提:对于同一英文单词的认知与感受,中国人中识英语者与英语本民族受众好多时候并不一致。举例来说,国人多认为“Great Olympics”口号因为使用了great一词而更具“震撼力”,而在北京居住了十多年的一位澳大利友人却冷不防地冒出一句:“Great Olympics中的great一词毫无意义(meaningless)。”(丁衡祁2001:23)可见对于great一词的评价,中西之间不但不趋同,在本例中甚至还南辕北辙。澳洲朋友的有关说法是否言之在理呢?大家知道,有关口号在出炉过程中一直有着外国人士或专家参与并把关。就上句口号而言,西方人在总体上应该是认可的,但认为它具有“震撼力”云云则未必。不妨来看看当初有关中英文报道之间的差别。中文有关描述如下:“最终,‘新北京,新奥运’从众多待选口号中胜出。因其简洁、明快、利于传播,既能突出北京特点和市民愿望,又能弘扬奥林匹克精神,并且具有相当强烈的震撼力、凝聚力和感染力(林克难2008:59)。”这段话中方曾经英译,估计是形式上亦步亦趋的直译,后来被英语本族语人士改成:“New Beijing,Great Olympics”wonout for its simple message to the world. It not onlyshares in Beijing’s characteristics and its residents’goodwill but helps carry forward the Olympic spirit(同上,59).”请注意,中文原文中的“震撼力”、“凝聚力”和“感染力”等字眼在英文译文中皆没了踪迹。
2.“同一个世界 同一个梦想”
“同一个世界 同一个梦想”系2008年北京奥运会主题口号,于2005年6月26日揭晓。据相关报道,该口号系在“海选”的基础上优化而成,而且也是先定下英文版本再敲定中文者。在国人看来,本句口号集中体现了奥林匹克精神的实质和普遍价值观。对此,国际奥委会主席罗格大致是认同的,这从他的贺辞中可以见出,他说:“2008年北京奥运主题口号抓住了奥林匹克精神的实质,国际奥委会对此感到高兴”①。
与“New Beijing Great Olympics”一样,“OneWorld One Dream”最终能够“舍我其谁”,说明它本身也有着某些比较优势。比如,它句法结构特色鲜明:两个One形成优美的排比,World和Dream前后呼应,整句口号显得简洁响亮而且寓意深远。但是国人中近来却有对此提出异议者。首先,他们认为One World的使用不合时宜,称该短语回译成汉语已不再是“同一个世界”而是“单一世界”,而“单一世界”有着“特定含义”,“成了美国霸权的代名词(王东风2009:14)”。为了论证这一观点,有关同志还特地以2014年韩国仁川亚运会一句宣传用语相比附。韩国有关口号的原文(韩语)是什么,一时尚不清楚,不过其中文和英文版本并不一致,分别为:“同一个亚洲,和平庆典”和“The Asian Festival forPeace and Harmony”。根据以上情况,有关论者进而推演道:中文版本套用了我国奥运口号“同一个世界”,英译却不套用One World而译成One Asia,这说明译者在词语选择时有着策略性的考虑。“一个可能的解释是,韩国人知道在这种语境之中英语交际的避讳,但他们对中国人则直言不讳”(同上:15-16)。
在我们看来,上述分析同样有值得商榷的地方。首先,One World一语虽然“充满政治含义”,其本意或原始意义(“同一个世界”)却并未退出历史舞台,比如,1996年世界艾滋病日的主题即是“One World One Hope”!此外,我们既在强调“语域关联”,那么,任何有关“One World One Hope”和“OneWorld One Dream”等口号中One World的评价当从世界艾滋病日与奥运会之主题等“语域”出发才属合情合理。不仅如此,有关口号本身还是一个完整的统一体,随便将其拆解然后再分而作评也有失偏颇。至于韩国人那句亚运口号,因为其中、英两个版本大相径庭,说明它们不可能是由同一韩语原本“忠实”翻译而来,而极可能是韩国人本着“内外有别”之原则直接用英文和中文创作(或“改写”?)而成。也因为此,在上述汉英口号之间作必然的“翻译”联系,其牵强便不言自明。有关论者还认为韩国人不将口号中的有关部分英译作“One Asia”乃是有所“避讳”。此一说法也明显经不起推敲,即便要有所“避讳”,他人需要“避”的也该是One World(“单一世界”)而非One Asia。在我们看来,韩国人在英文口号中未采用One Asia之表达,原因应该有二:一是如上所述,英文口号根本就不是由中文传译而成。其次,如果硬要将中文口号“同一个亚洲,和平盛典”中前一部分英译作One Asia,后面的文字将很难处理。须知,口号如果由前后两部分构成,其结构及用字应做到“平行”才好,比如:“One World OneHope”;“One Earth One Family”(1994年世界环境日主题);等等。
也有人不仅对口号“One World One Dream”的前半部分提出了质疑,对其后半句也表示了担心。他们称该表达(即“One Dream”)“居然”让外国人联想到了马丁•路德•金的演讲,并举例说:美国纽约时报网站转载过一篇署名Howard W. French的文章,题为Found in Translation: King’s‘Dream’Plays in Beijing,文章作者便由此及彼地联想到民权和毛泽东当年借路德•金的演讲来宣扬阶级斗争(同上:15)。其实,从相关作者使用“居然”一词而观,他们对老外的联想也是不认可的。客观而论,从dream一词联想到马丁•路德•金的“I have adream”再自然不过,毕竟两者都有“梦”,而且都是人们愿意为之奋斗的理想之梦。相反,如果他人竟要将如是好梦与人权等本无关联的政治内容挂钩,其背后是否更有着某种动机或不可告人的目的便不得而知了。虽则说“兼听则明”,却也不能因此而没了主见,否则便只能被人牵着鼻子甚至被弄得不知所措。
3.“城市,让生活更美好”
与前二例一样,本例也是一句主题口号,即2010年上海世博会之主题口号。值得说明的是,本则口号同样是先有英文文本后才有中文版本,而且后者并非前者的对应译文,要不,读者也许就不会提出如下问题了:
我们都知道本次世博会的主题英文的宣传是“Better City, Better Life”,它的中文翻译是“城市,让生活更美好”,一直让我有些困惑不解。因为按照一种朴素的翻译,我觉得是否可以翻译成“城市好,让生活更美好”或者“好城市,让生活更美好”再或者“城市好,生活好”,这样可以把一个“好”的主题跟“城市”结合在一起,而不单只是说城市,因为我们都知道城市化的过程当中也有些问题会出现(吴建中2009:138)。
主题乃所有大型活动的重头戏,世博会也不例外,难怪每届世博会的一号规章都是关于主题演绎的。据知情者透露,2002年12月3日,上海历经四轮拼杀而赢得2010年世博会的主办权,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选择了“城市,让生活更美好”这一主题。把“城市”作为主题,这在150多年的世博史上还是第一次(同上:174)。
2010年上海世博会英、中口号都是怎么出炉的呢?不妨来看看相关参与者的“揭密”:
如何用简单的一句广告词来表达主题?往往写几十页的文章比较容易,反而是短短的一句话最困难。因为主题要体现国际语言,所以是先有英文再有中文。课题组请来了莎士比亚研究专家和英汉大词典的专家们,最后敲定了“bet-ter city, better life”。专家们认为,better这个词感情色彩比较强烈,而且应用比较灵活,含义明确;语意温馨,虽然不如“挑战”、“超越”、“创新”那样动感、响亮,但亲和力强,英语国家比较容易接受;简洁,20个字母组成几个单词,略懂英语的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城市’是核心词,不加任何修饰,副标题‘让生活更美好’是‘Better Life’的扩展翻译,前面加一个‘让’字,表达一种愿望(同上:175-76)。
据称,“上海世博会的主题受到了国际展览局成员国的普遍赞誉(175)”。既如此,有关主题句,特别是其英文版本便也应该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不知怎的,有人竟认为“Better City, Better Life”一说属于Chinglish,而且有着obvious mistake,他们甚至在China Daily上撰出批评文章,其标题倒也别有新意和它意,即“‘Better Signs, Better City’—Chinglish to get theaxe.”(Linda 2009)因为将信将疑,我们特发出几封邮件就上述口号的是非询问本族语人士,所得答复如下:问题似乎没有,不过听上去有点空洞。说“Better City, Better Life”有点空洞,也许不无道理。不过,相关人士如果知道该主题的演绎后,也可能会改变相关看法。大多数人并不知道,2010年上海世博会的主题还有诸多演绎,也就是将“城市”主题进行细化,主要有:“城市多元文化的融合”,“城市新经济的繁荣”,“城市科技的创新”,“城市社区的重塑”和“城市与乡村的互动”(吴建中175)。
4.“上海人××而不××”
关于上海人的印象,不时听到一种说法,大意是上海人小处计较而大处糊涂。具体的文字表述不一,所见版本主要有三:“上海人精明但不聪明”;“上海人精明而不高明”;“上海人精明而不聪敏”。我们以为,从义蕴、文字、语体及逻辑等方面综合考察,第二种似乎更胜一筹。
关于上述有关评语之来源,所见意见有三。有人说“上海人精明而不聪敏”是某前市长对部分上海人所下评语(陆谷孙1998:46)。也有人指出,“上海人精明而不聪明”源自海外去沪洽谈贸易或投资的某些朋友,而在1989年上海市人大政协换届前夕开会期间,时任上海市市长的江泽民同志在谈话中曾经引用该语(陈忠诚,吴幼娟2000:459)。后来有人继续跟进,指出类似评语可能最早见于印尼爱国华侨、“世界景泰蓝大王”陈玉书(Tan Giok Sie)的自传体作品《商旅生涯不是梦》,其中说:“上海人精明不高明,聪明不英明”(陈刚2004:86)。综合以上文字,我们大致可以缕出这么一个线索:印尼华侨张玉书最先使用“上海人精明不高明”一说,许是这句话听上去比较俏皮而又多少切中肯綮,时任上海市市长的江泽民同志在讲话中曾经称引,这之后,学人与老百姓“咸征引焉”,而相关文字在纷纷纭纭的引用中发生了小小的“变异”。
下面再来看看上句名言的英语表达。陆谷孙教授在某次演讲中说,相关“首长”自己曾经将“上海人精明而不聪敏”英译为“People of Shanghai are cleverbut not wise”(陈刚2004:85).不过,据他人相关文字,江泽民市长的有关译文似乎另有来源:“他问了出使英国的冀朝铸同志……,据说我当时驻英大使答复是‘clever but not wise’”(陈忠诚,吴幼娟2000:459)。且不管上述译文究竟是谁的手笔,不妨转而看看人们对它有什么样的评价与跟进:陈与吴二人认为将“精明而不聪明”译作“clever but notwise”“颇有独到之处”,不过也还可以译作“too cleverby half”(同上,459)。陆谷孙教授认为译文“Peopleof Shanghai are clever but not wise”“翻得很好”,但还可以有“更好”的,那便是:“People of Shanghai arepenny-wise but pound-foolish”(陈刚2004:85).陆教授解释道:“人家(即英语受众)知道clever,wise都是褒义词,不那么注意它们在程度上的区别。Clever也不坏,wise更好一点”(同上,85)。关于自己的新译,陆教授还说过这么一句话:“自以为既维持了原文(即‘上海人精明而不聪敏’)精要和同韵相比的模式,又照顾到受众的理解习惯,曾沾沾自喜不止”(陆谷孙1998:46)。对于陆先生的自评,人们是认可的。不仅如此,在部分学人看来,上述改译非但“更好”,简直就是“高妙”之作(陈刚2004:92)。
顺便补充一句,上面一句评语用在部分老上海人身上也许名副其实,对于今天的新上海人来说则有些格格不入了。说到“新上海人”,在2009年的地方两会上,上海市政府推出了一系列民生措施,媒介由此提炼出一句新的口号:“打造新上海,做新上海人。”至于“新上海人”有着什么特别的涵义也许会言人人殊,不过此前已有人表示过这么一种看法,即今天的新上海人一定会大事小事皆不含糊,用英文表达即是“both penny-wise and pound-wise”(同上:92)。
5.苏格拉底论智慧的一句话
据《上海翻译》2009年第1期《苏格拉底说过“我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吗?》一文,某哲学教授曾在报上提到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的一句名言,即:“我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对于这一中文表达,张庆路教授提出了不同看法,认为该句中文也许是译自英文“As for me, all I know is that I know nothing.”在张教授看来,这句英文中的两个know并不同义,应该分别理解为“知道”、“意识到”和“明白”、“搞懂”或“有把握”,整个句子也应改译为:“我知道自己什么也不懂”或者“我知道自己什么也不明白”(张庆路2009:72)。张教授最后还总结道:
“我知道自己什么也不明白”这句话表现了一位先哲在追求真理的心路历程中感到的迷茫与困惑。此话是真谦虚,……它体现了一位古代哲人敢于承认事实的广阔胸怀。相比之下,“我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的说法显得有点不知所云,估计它也不可能是苏格拉底的原意(同上:72)。
上述分析与改译乍看不无道理,稍作思考却又发现情况也许并非如此。我们认为,如果把“As for me,all I know is that I know nothing.”视为原文,“我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当是形到义随的理想译文。恰如英语中的know可以有两种释义一样,汉语中的“知道”同样可以有二解:一是明白或懂得,二是对于事实或道理有认识。鉴此,“我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从理论上讲便可以表示这么几种意思:“我明白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我知道自己什么也不明白”;“我明白自己什么也不明白”。比较而言,第一种解释应该更合原意,后二说法中的“什么也不明白”相对于“什么也不知道”似乎太过轻浅,语义范围也狭窄了许多。在我们看来,不论把原译中的哪一个“知道”换作“明白”都“白”了一点,没有了原译的“绕”有风味与厚重。虽不能说先知哲人与我等凡夫俗子在思想或表达方面存在着“愚智天隔”,我们却也不能因为有些句子初初读来有些不畅便认为它们有“毛病”甚至“不知所云”。举例来说,《论语•为政》中有这么一句话:“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有人将其另表为:“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这就是智慧啊!”短短的一句话,一连出现四个“知道”,读来不免也有些拗口,不过我们却不能因此而说它有什么“毛病”。
值得提醒的是,苏格拉底曾经不厌其烦地论述过“真知”与“智慧”等话题,这从其为数不少的相关表达中可以见出。就我们所见,除了上文所提“Asfor me, all I know is that I know nothing.”有关表达还有以下种种:“I know nothing except the fact ofmy ignorance.”/“True knowledge exists in knowingthat you know nothing.”/“To know, is to knowthat you know nothing. That is the meaning of trueknowledge.”/“I know that I am intelligent, becauseI know that I know nothing.”/“The only true wisdomis in knowing you know nothing.”/“True wisdomcomes to each of us when we realize how little weunderstand about life, ourselves, and the world aroundus.”②
还有一点也值得顺便一提,因为苏格拉底对知识与智慧的表述甚多,人们在引用时应该注意其间的细微差别,切不可想当然地拿出似是而非的文本来。之所以多此一举,主要是我们此前已经见过不确的引文:“I don’t think I know what I don’tknow”(李照国2007:598)。
通过对几句口号与名言翻译及相关事宜的梳理与分析,似乎可以得出这么几点粗浅认识。第一,部分口号中外文本看似雷同实则并无翻译关系,它们原是用不同语言直接创作而成,不宜动辄用翻译的视角对其进行观照。第二,考虑到“中外有别”,包括口号及其报道文字在内的对外宣传文稿,机械地翻译有时并不可取。第三,所谓“朴则近本”,对外宣传中动不动就使用美文或高调词语(如“震撼力”等)未必妥当。第四,在对一些(译文)文本进行评价时,如果知道相关背景,其观点也许会更加公正客观。比如,知道他人早就有过“One Earth One family”和“OneWorld One Hope”等口号,我们对“One World OneDream”也许就不会“好评如潮”了。第五,在对某些翻译实践进行评论时,理论的选用也当小心谨慎。比如,对于本文所涉部分口号与名言,他人先后使用过建构主义翻译观和语域流变理论等进行分析,这样做虽无不可却也多少有些“隔”。
附注:
① 参见《北京奥运主题口号揭晓:同一个世界 同一个梦想》相关报道。如: http:∥www. pumc. edu. cn/newsxp/Readzht_News.asp? NewsID=132;和http:∥olympic.pkuef.org/dich.php? id=312等.
② 参见http:∥www. brainyquote. com/quotes/authors/s/socrates.html.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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