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绪论
1.1 研究背景与研究意义
1.1.1 研究背景
随着经济高质量的发展，市场经济政策的新要求以及政府工作报告的新目标，使得许多企业必须通过创新才能推动企业经济结构的优化升级、在市场竞争之中占有一席之地，而知识异质性作为独特的团队特征对提升组织新产品开发（NPD）成功率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杨波和刘伟，2011）。已有文献中关于知识异质性对 NPD 绩效的研究结论也不尽相同。Tsai et al（2014）以及曹勇等（2020）均认为，知识异质性为公司创造多种多样的知识来源及新的技术路线，有助于削弱因知识逐渐趋同现象而造成的创新锁定效应，从而提升企业研发能力；但段光等（2014）则认为随着组织知识密集化的发展，企业内产品技术的复杂化程度增加过高的知识异质性会使得成员彼此间认知错位，这不仅增加了团队成员沟通与交流成本，还阻碍了成员间创新知识的有效流动，不利于企业顺利开展 NPD 活动。因此，有必要进一步探究知识异质性对 NPD 绩效的作用机制，有助于提高企业创新产品的核心竞争力，促进国民经济结构的优化。
纵观已有研究发现，虽然知识异质性扩大了企业知识资源的范围，但由于成员间知识基础的差异，导致企业知识转移战略的实施效果不理想，又由于高度的知识多样性，增加成员间知识交流的复杂性，使企业难以及时有效获取并利用来源不同的知识资源（Choi，2020）。吕洁和张钢（2015）在研究知识异质性与团队创造力之间的关系时指出，知识作为一种战略性资源，在企业 NPD 过程中发挥日益重要作用，能否有效获取、吸收并利用知识已成为衡量企业 NPD 能力的重要标志。由于科学技术的快速发展带动了国民经济结构的重大变革，使得经济呈现出智力化、产业化等特征，而知识有助于企业经济结构优化升级，促进其智力化与产业化发展，当企业未有效获取或转化 NPD 相关知识时，企业将错过经济结构优化的重要机遇，进而影响企业 NPD 绩效（Cohen & Caner，2016）。因此，在复杂快变的市场环境中，如何通过异质性知识资源来获取并内化产品相关知识，进而弥补知识缺口，从而提升 NPD 绩效已成为企业亟需解决的难题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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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研究目的与内容
本研究的主要目的是通过对已有研究成果进行梳理和整合，将知识异质性、转化式学习、高管支持、NPD 绩效统筹到一个理论概念模型中，分析在经济高质量发展背景下，知识异质性对 NPD 绩效的具体作用机制，以及转化式学习在知识异质性对 NPD 绩效影响过程中所起的传导作用，并进一步探讨高管支持在这一影响机制中的调节作用，并提出相应假设，对其作用机制深入研究，以期发挥知识异质性和转化式学习对 NPD 绩效的积极效应，并能有效控制高管支持在知识异质性对 NPD 绩效作用机制中的正向调节作用，进而提升企业 NPD 能力。本研究主要借助问卷调查和实证分析相结合的方法，验证了相关假设，进而得出有价值的结论，为解读企业如何合理有效地发挥知识异质性的积极作用提供实证依据，从而为企业构建知识异质性团队、提高团队成员的知识转化能力以及提升企业 NPD 绩效提供现实基础和理论指导。
为更好地认识知识异质性对 NPD 绩效的作用机制，本文的主要研究内容包括以下 5个部分：
第一章，绪论。首先，阐述了经济高质量发展背景下，本文的现实背景与学术基础，包括知识异质性在产品创新中的战略地位，以及运用知识异质性、转化式学习与高管支持影响 NPD 绩效的现实必要性和理论重要性，并阐释了本文的理论意义与实践意义；其次，简要说明本文的内容框架，进而阐述本文研究目的、内容与方法、技术路线，以及创新点；
第二章，国内外研究现状综述。本章对关于知识异质性、转化式学习、高管支持以及 NPD 绩效的相关文献进行了综述，阐明关于四个变量的相关概念与已有关系研究等。在此基础上，进一步界定四个变量的相关概念，并发掘其中存在的研究空白，以期为后文理论推演与假设提出提供理论支撑。
第三章，研究假设与模型构建。基于已有相关研究成果的梳理，首先从知识异质性角度研究其对 NPD 绩效的影响；其次从知识利用视角推演出转化式学习在知识异质性与 NPD 绩效之间的传导机制；最后基于组织行为理论推导出高管支持在知识异质性影响 NPD 绩效过程中的调节效应。
第四章，研究设计与数据分析。通过线下回访、线上互动等方式针对高新技术企业进行问卷调查，运用 SPSS 24.0、AMOS 24.0 等软件对所收集的有效数据进行样本分析，以检验上文所提出的研究假设，通过 PROCESS 采用 Bootstrap 法对样本数据再检验，通过观察假设结果是否一致，验证其结果的稳健性与可靠性。
第五章，研究结论与展望。根据第四章样本数据检验结果，对本文假设结果进行总结，以及在此基础上对其予以归纳概括，并展开恰当的理论延伸与实践探讨，为我国高新技术产业的知识管理与创新实践提供高效优质的理论依据与实践指导，对提升中国高新技术产业产品创新能力、推动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的实践价值。此外，简述本文在研究过程中可能存在的缺点与不足，进而针对其提出未来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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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国内外研究现状综述
2.1 知识异质性
2.1.1 知识异质性的概念
经济高质量发展背景下，日益激烈的市场竞争对产品技术、质量等提出更高的要求，导致企业对内外部知识、信息等获取的及时性与全面性需求增加，而团队成员作为企业最基本的作业单元，其自身所具有的异质性会通过影响团队作为整体的协同能力，进而影响企业整体获取知识信息能力，对企业产品创新产生不利影响。因此，团队异质性在相关理论研究领域日益受到重视。团队异质性的相关概念最早源于 Tajfel（1986）提出的社会认同理论，认为不同的成员由于在团队中的认知不同导致个体在形成群体时会产生差异化的行为。随着研究的深入，Amabile et al（1996）发现团队异质性中最本质的差异性来自于成员间知识相关的差异化，即团队成员之间的差异化程度主要来自于各种“碎片化”的经验、技能等知识，初步形成了知识异质性的相关概念。
关于知识异质性的定义研究。Suzuki & Kodama（2004）对专利数据进行了定量化分析，将其定义为成员个体在知识相关方面的异质性程度，并认为其属于团队异质性中信息异质性或深层异质性的范畴，是团队研究中重要的研究变量之一；而 Walsh（1988）基于信息加工视角，发现知识异质性在促进企业内信息获取和检索、减少信息处理需求和增加信息的可管理性等方面，有助于提高企业创新能力。基于此，Tsai et al（2014）和曹勇等（2020）均认为由于利益驱使以及企业产品生产惰性的限制，企业更愿意以模仿、改良等方式进行产品创新，这样可以在最小利益投入的前提下提高企业的产品创新利润占比，而知识异质性可作为一种重要的资源，利用成员间的各种差异化知识，克服创新固有机制的限制，探索新的业务方向或寻找新的产品开发机会，从而提升其成为“头羊”企业的可能性，进而获取更大占比的市场份额。知识基础观认为，企业核心能力的提升关键在于组织内隐性知识的获取，在动荡不安的竞争环境中对异质性知识资源的吸收、掌握、整合能够帮助促进企业知识体系的更新，从而有效缓解因研发人员个体认知的局限性而造成创新不足、技术不佳等方面的负面效应。即表明团队知识异质性能够为企业产品创新的顺利实施提供不同领域的知识支撑，从而有利于提高 NPD 绩效。（吴岩，2014；郭尉，2016；曹勇等，2020）。表 2.1 总结了知识异质性概念的代表性文献。
表 2.1 知识异质性概念的代表性文献
2.2 转化式学习
2.2.1 转化式学习的概念
1989 年，随着 Mezirow 在视角转换方面工作的深入开展，转化式学习（TL）理论在成人学习领域引起了学者们的广泛关注（Mezirow，1989）。随后，以 Cohen & Levinthal（1990）为代表的学者，结合吸收能力理论，首次从企业管理视角形成转化式学习的概念根源，他从个体吸收能力的认知基础视角，指出企业吸收能力是一种团队成员可通过利用以及转让等途径来充分运用内外部知识的能力。Garud & Nayyar（1994）则从变革能力的持续性视角，将转化式学习的内涵进一步发展，初步提出转化能力的概念，指出转化能力是一种借助公司内外部现有创造性技术资源重新组合产品的能力。Iyengar et al（2015）也指出转化式学习是企业在获取、利用与详悉内外部知识的基础上，深度优化产品组合的能力。因此，本研究在借鉴前期成果以及姚山季（2016）的研究基础上，从知识利用视角，再定义了转化式学习这一概念，即为了满足企业 NPD 项目的正常进行，团队成员将不同的差异化知识作进一步处理，例如：获取、利用、整合及激活等方式，把现有琐碎知识进行整合，使其成为具有系统性的知识。
Lichtenthaler（2009）从组织学习视角明确提出，转化式学习的核心内涵分为知识维持与知识激活。知识维持是指企业为规避资源损耗流失等风险，对其当前所占知识资源通过搜寻整理、整合重组等方式进行维护的过程；而知识激活表示对所拥有知识价值的重新提取、解构与再架构，最终产生新知识的过程，其目的是为了更好地解决企业所遭遇的问题以提高企业适应性（Lane et al，2006；姚山季等，2017；曹勇等，2020）。两者体现了企业对自身知识资源的不同处理方式，充分合理地运用转化式学习能够增加知识元素重组的几率，这对提升企业创新能力具有不可或缺的作用。由此可见，转化能力的充分发挥关键在于知识资源的有效利用，而如何有效利用知识资源，这一问题日益成为学术界与企业界的研究与实践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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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研究假设与模型构建 ...................................... 17
3.1 研究假设的提出 ............................... 1
3.1.1 知识异质性与 NPD 绩效 ........................... 17
3.1.2 知识异质性与转化式学习 .........................18
4 基于高新技术企业的实证研究 ................................... 24
4.1 问卷设计与数据采集 ............................24
4.1.1 问卷设计 ...........................................24
4.1.2 问卷发放及样本描述性统计 ................................24
5 研究结论与展望 ...................................... 34
5.1 研究结论 .............................................34
5.2 理论贡献与实践启示 ......................35
4 基于高新技术企业的实证研究
4.1 问卷设计与数据采集
4.1.1 问卷设计
本研究调查问卷内容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企业基本信息；第二部分是关于潜变量的主观题项，均采用 7 点李克特（Likert）量表进行测度，即“1=非常不同意，7=非常同意”。 本研究对象主要为企业中高层管理者，发放问卷的同时会告知受访者本次调查目的，并说明填写要求。当问卷回收后，通过线下回访+线上互动的方式，审核该企业信息的真实性，以保证数据的有效性及可靠性。为了进一步提高测量题项的准确性与有效性，先设计初始问卷再与国内外现有的成熟量表进行对照，结合此项研究特点以及我国高新技术企业产品创新特征，再经过征询学术专家及企业管理者意见、预调研等方法进行优化调整，确定最终问卷。
4.1.2 问卷发放及样本描述性统计
此项研究正式调研期是 2019 年 7 月至 12 月，通过随机抽样的方式，使用三种途径进行。首先，在某 985 高校管理学院 MBA/EMBA 学员中随机筛选出研究目标对象后，并要求其完成问卷；其次，通过导师的社会关系网与若干企业中高层管理者取得联系，开展线上问卷调查；最终，凭借电子邮件和电话拜访等方式对事先联系好的企业中高层管理者，直接投递问卷。通过多次对研究进行问卷调查，发放问卷的企业总共有 162 家（平均每家企业会收到三份问卷），共收回问卷 384 份，剔除其中出现雷同的或漏答较多的无效问卷，最后获得有效问卷 346 份，即问卷回收率为 72.1%。
表 4.1 样本特征的描述性统计(N=346)
5 研究结论与展望
5.1 研究结论
本研究利用调查问卷数据，运用 SPSS 24.0 软件对知识异质性、转化式学习和 NPD绩效之间的关系进行相关性检验，初步支持了本研究的相关假设，随后利用层次线性回归分析探索了知识异质性、转化式学习两个维度、高管支持与 NPD 绩效间的关系，对3.2 中所提出的假设予以检验：H1、H2a、H2b、H3a、H3b、H4a、H4b、H5a、H5b、H6a、H6b；最后使用 PROCESS 插件，采用 MODEL 4 以及 MODEL 58 对假设检验结果进行验证，得到本研究结论，主要可归纳为六点：
第一、知识异质性对 NPD 绩效产生显著正向影响，假设 H1 得到验证。这表明在NPD 过程中，运用知识异质性获取新产品知识，有助于其成员在日常交往中更易接触到不同知识并从中获取新机会和资源，进而扩大团队成员知识储量并形成产品创新概念，从而提升企业创新潜力。
第二、知识异质性对转化式学习具有显著正向影响，假设 H2 得到验证。这表明团队成员间拥有的不同专业知识和职能背景，为各种知识技术信息的综合提供了便利，增加了团队成员的信息储备量，扩展创意来源渠道，更有助于提升其获取决策信息的完整度，进而提高成员的产品机会识别与转化能力。
第三、知识维持和知识激活正向促进 NPD 绩效，假设 H3 得到验证。这说明无论是对于企业而言还是对于团队成员而言，内外部知识的有效流动与利用均是现代企业或个人获取竞争优势关键挑战之一，特别是高新技术企业，取决于企业或个人能否成功整合并转化分散在企业各处的现有知识。而知识维持可以帮助团队成员有效地整合现有知识，并从中获得独特的关键性见解，促使产品创新活动的顺利展开；知识激活可帮助团队个体有效调节并转化存量知识，拓宽团队成员自身的知识储备与文化基础，利于促进企业 NPD 绩效提升。
第四、知识维持和知识激活在知识异质性与 NPD 绩效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假设H4 得到验证。即知识异质性不仅能直接影响企业 NPD 绩效，也能通过转化式学习两个维度对 NPD 绩效产生正向促进作用。由于知识异质性的应用是基于个体间、群体间的异质性，通过成员间知识信息与问题看待角度等差异化进行知识交流、互动与共享以提升 NPD 绩效，同时创新的本质就是对知识的重组、整合与再创造的过程，因此可通过知识维持与知识激活正向促进 NPD 绩效；而充分获取与利用知识是 NPD 活动的重要前提，在 NPD 过程中，有效知识异质性可使得成员对产品形成不同理解与观点，进而对企业 NPD 成功产生重要作用。
参考文献（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