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绪论
1.1 研究背景
1.1.1 农户可持续生计是当前扶贫工作和脱贫后三农工作的重点
当前，我国发展最大的不平衡是城乡发展不平衡，最大的不充分是农村发展不充分。十九大报告中指出，“三农”问题关系到国计民生，要始终把解决好“三农”问题作为工作重点。要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坚持农民的主体性地位。2020 年是脱贫攻坚决战决胜之年，实现全部贫困农户脱贫、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收官之年，而“三农”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最突出的短板，做好“三农”工作具有重要意义。生计问题是民之根本，国之大计。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精准扶贫‖的民生口号使社会各界开始重视贫困地区农村发展问题。―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思想在新时代扶贫工作中得到了广泛运用，相关扶贫参与者也逐渐意识到依靠单一的贫困补贴已经无法从根本上帮助农户摆脱贫困的生活状况。如今，解决贫困地区―三农‖问题的途径已从增加农民补贴转变为如何科学合理的提高农民自身可持续生计能力，在拓宽农民收入渠道的同时，从多方面出发缓解农民生计困难状况。因此，如何充分解决贫困地区农户的可持续生计问题成为了当前扶贫工作和脱贫后三农工作的重点。
1.1.2 创业是改善农户可持续生计的一种重要生计策略
随着大众创业和万众创新的兴起，创业成为农户摆脱贫困、实现生计可持续、的有效手段（郑永君，2016；Kabir et al.，2012）。农民创业会促进农村多维减贫，要充分发挥农民创业在减贫和生计可持续方面的重要作用（袁方等，2019）。一方面，从农户自身角度来看，创业能够改变当前单一依靠发展种植业的生计现状。农户可以通过采取自主创业的形式来改变过去单一的收入结构，拓宽收入渠道，进而实现自身生计的可持续性。这对于解决农户收入水平低、生计方式单一等问题具有重要意义；另一方面，从城乡社会发展的角度来看，创业能够推动农村生产方式的转变，有效融合农村一、二、三产业，促进农村经济的发展，引导社会资本和政府资本进入农村，缩小城乡收入差距和推进城乡―二元‖结构调整（张玉利和冯潇，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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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研究意义
1.2.1 理论意义
本文以环京津贫困带地区农户为研究对象，在借鉴国内外研究成果的基础上，以可持续生计分析框架为理论基础，评价农户生计资本现状，研究农户生计策略选择影响因素和生计结果驱动路径等角度展开系统研究。并且，根据研究对象的实际情况提出了丰富农户生计资本，促进农户选择创业型生计策略，改善农户生计结果来促使生计可持续的政策建议。这有助于丰富对贫困地区农户可持续生计和创业的理论研究。具体来说，有助于补充环京津贫困带农民的可持续生计综合评价的理论框架，完善农民可持续生计驱动机理分析的理论体系，为改变目前缺乏环京津贫困带创业及可持续生计驱动机理研究现状起到一定推动作用，为政府如何进一步扶持贫困地区农民创业活动提供了理论参考。
1.2.2 现实意义
环京津贫困带地区农民生计面临着较大的困难，仅靠自身力量难以做到生计可持续，需要政府和社会各界进一步扶持。本研究根据环京津贫困带的实际情况，从生计策略选择和创业两个阶段开展农户可持续生计驱动机理研究，对于解决农村贫困，脱贫后返贫和相对贫困问题，激发农民创业热情，促进生计可持续，增强农村发展内生动力，推动农村经济的可持续发展都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方面，开展可持续生计研究，有利于明晰目前该地区农户生计水平及其维持自身生活的能力，找出影响农民选择创业作为自身生计策略的关键因素和该策略下的可持续生计驱动路径。另一方面，农民创业政策研究有助于推动农村经济发展和繁荣，促进农民生计的可持续。同时，值得注意的是，对各个地区不能盲目的采取同一创业政策进行扶持。具体政策制定需结合当地农民生活的实际情况，切实把握影响农户创业型生计策略选择的关键因素和明确生计结果驱动路径，因地制宜地设计相应政策。
因此，本文对环京津贫困带农户实地调研数据进行分析，进一步明确当地农民生计和创业的现实状况，研究可持续生计驱动机理，对于合理制定和完善该地区农民创业政策和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都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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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文献综述
2.1 可持续生计理论与分析框架
近年来，以贫困农户群体为代表的农户可持续生计问题成为领域内学者关注的重点（You and Zhang，2017；Scoones，2015；汤青等，2018）。可持续生计分析框架是对可持续生计理论进行的模型图解，在对具体应用场景进行适当调整的基础上，整理、分析农户生计所涉及的各种复杂因素（苏芳，2016）。在生计和可持续生计概念的基础上，国外学者和国际援助组织根据不同地区的实际情况提出了多个可持续生计分析框架，当前运用较为广泛的主要有以下三个：（1）2000 年，英国国际发展署（DFID）以人为本，着眼于具体的影响因素、作用结构以及过程转变，所设计的可持续生计分析框架（Sustainable Livelihoods Approach，SLA）；（2）2000 年，美国援外汇款合作组织（CARE）以家庭为研究对象，强调脆弱性背景和关键影响因素，提出的农户生计安全框架；（3）2001 年，由联合国开发计划署（UNDP）基于整体发展观，强调影响因素的协同作用，提出的可持续生计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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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生计资本评价及其影响生计策略研究
对于贫困地区的农户而言，生计资本是保障其生存需要，摆脱贫困的重要基础。生计资本的匮乏和各类型生计资本的不均衡会影响农户生计结果。同时，农户的生计策略会依据当下外部环境以及生计资本的调整而进一步变化，生计策略的转变和多样化有利于改善农户可持续生计结果。因此，了解农户的生计资本现状和研究生计资本对生计策略选择的影响具有重要意义（Gilman，2000）。
关于生计资本评价及其对生计策略影响的研究方法相对成熟。对于生计资本评价，常见的研究方法是构建生计资本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再运用熵权法对五大生计资本进行定量测算与评价。基于陕西省339个农户的调研数据，宁泽逵（2017）构建了农户生计资本的多指标综合评价体系，采用熵权法进行生计资本测算，研究发现调研区域内农户的社会资本、金融资本、人力资本相对重要性突出。在生计资本对生计策略影响研究方面，相对普遍的研究思路主要立足于Logistic回归模型。将生计策略设定为因变量，把生计资本主要评价指标设定为自变量，进而定量研究农户拥有的五大类生计资本对其生计策略选择的影响程度。生计资本评价及其对生计策略影响的主要代表性成果见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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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研究区域概况与生计资本评价 ........................ 23
3.1 研究区域概况................................ 23
3.2 调研设计与描述性统计分析........................ 24
4 生计资本影响生计策略研究 .................... 32
4.1 模型构建及变量描述.......................... 32
4.2 模型检验.......................... 33
5 生计结果影响路径分析 .................................... 40
5.1 研究假设与理论模型构建................................ 40
5.1.1 政策支持环境对农户生计结果的影响........................... 40
5.1.2 创业能力对农户生计结果的影响........................ 41
5 生计结果影响路径分析
5.1 研究假设与理论模型构建
根据参与式发展理论，农户作为创业的主体，要把农户摆在核心地位，其创业能力的提升能够促进创业成功，改善生计结果。同时，政府作为主要的参与者和帮扶者，为农民创业营造良好的外部环境也是促进农户生计可持续的重要影响因素。
5.1.1 政策支持环境对农户生计结果的影响
政策支持环境是农民所处的外部创业环境，良好的政策制度环境能够起到促使农民进行创业和创业成功的作用，是影响创业农户生计结果的关键因素。一方面，现有文献论证了良好的政策支持环境对创业绩效有显著正向作用（王洁琼和孙泽厚，2018；刘影，2015；丁振阔，2014）。吴连翠等（2018）通过对浙江省创业农民进行调查分析农民创业绩效的影响因素，研究发现政策支持环境直接正向影响农民创业绩效。而农户创业绩效的提高，能够带来个人收入的稳定和提高（Dabson，2001；李志杰，2019），并且对于解决贫困、返贫和未来陷入贫困问题都有一定的促进作用，即改善农户生计结果。另一方面，良好的政策支持环境也能够促进农户创业获得感的提升。张呈辉（2018）的实证研究研究表明，是否获得政策帮扶对创业满意度具有显著影响。此外，创业绩效的提高对于农户创业成就感、创业收入和创业状态满意度的提升都具有推动作用，即创业绩效的提升能够增加创业获得感。
通过上述分析可知，政策支持环境对创业绩效、创业获得感产生正向积极作用，而创业绩效、创业获得感又会影响创业者的生计结果。此外，创业绩效的提高也会影响创业获得感的增加。从因果逻辑和影响路径上看，政策支持环境、创业绩效、创业获得感和生计结果之间存在内在关系。基于此，本文构建“政策支持环境—创业绩效—生计结果”、“政策支持环境—创业获得感—生计结果”、“政策支持环境—创业绩效—创业获得感—生计结果”中介效应模型，提出以下假设：
H1：政策支持环境对农户生计结果有显著正向影响；
H2：创业绩效在政策支持环境与农户生计结果之间起到中介效应；
H3：创业获得感在政策支持环境与农户生计结果之间起到中介效应；
H4：创业绩效和创业获得感在政策支持环境与农户生计结果之间起到链式中介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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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结论、启示与展望
6.1 研究结论与讨论
6.1.1 五大生计资本显著影响农户创业型生计策略选择
在生计策略选择阶段，运用二元 Logistic 回归模型分析生计资本对生计策略选择的影响，结果显示，劳动力健康水平、是否掌握某项技能或手艺、耕地质量、家中牲畜价值、是否拥有生产车辆、农业收入和是否参加合作组织这 7 个自变量都会显著影响农户生计策略的选择。
在人力资本方面，劳动力健康水平每增加一个单位，就会引起农户选择创业型生计策略与选择非创业型生计策略的发生比扩大 1.678 倍。掌握某项技能或手艺的农户相比于未掌握某项技能或手艺的农户会更倾向于选择创业型生计策略，其发生比为1.742 倍；在自然资本方面，耕地质量每增加一个单位，就会引起农户选择创业型生计策略与选择非创业型生计策略的发生比扩大 1.311 倍；在物质资本方面，牲畜价值每增加一个单位，就会引起农户选择创业型生计策略与选择非创业型生计策略的发生比就会扩大 1.317 倍。拥有生产车辆的农户相比于未拥有生产车辆的农户会更倾向于选择创业型生计策略，其优势比为 1.602 倍；在金融资本方面，农业收入水平每增加一个单位，就会引起农户选择创业型生计策略与选择非创业型生计策略的发生比扩大1.281 倍。在社会资本方面，参加合作组织的农户相比于未参加合作组织的农户会更倾向于选择创业型生计策略，其发生比为 3.182 倍。其中，是否参加合作组织、是否掌握某项技能或手艺、劳动力健康水平和是否拥有生产车辆这四个变量对农户生计策略的正向影响较大，是生计策略选择的关键影响因素。
参考文献（略）